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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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談星然與楚亦臻下飛機時時間已經很遲了。
時間接近淩晨, 但機場裏人還有很多。
有人精力旺盛，也有人滿臉疲態。
等到兩個人從機場出來，坐上老徐的車往玉蘭苑趕去時, 可以看到路人的車輛與行人明顯少了下來。
寬闊的馬路空空蕩蕩, 三人的車行在路上, 一路開得順暢無阻, 以最快速度回到家中。
談星然與楚亦臻坐在車後排。
許是因為太過疲憊，兩個人始終保持沈默, 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雖然在飛機上已補過覺, 但在昏沈的夜幕與充斥著舒緩純音樂的車廂之中, 還是會讓人不自覺湧上困倦。
腦內懵懵的, 一片混沌無力。
談星然靠在窗邊，眼皮愈發沈重, 到最後還是又睡了過去。
直至車子開進小區門口停至十五棟樓門口，在老徐的提醒下, 談星然才在迷迷糊糊間醒來, 跟著楚亦臻一同下了車。
風猛烈一刮, 吹得她發絲紛飛, 本還算齊整, 下車後直接一秒淩亂。
帶著陰冷涼意的晚風瞬間讓她清醒許多，她不自覺攏了攏外套，加快步伐跟在楚亦臻身後朝樓裏走去。
二人先後上了樓，由楚亦臻開門後一言不發各自回了房間。
從下飛機直至一個多小時後的現在回到這個家中，兩個人自始至終沒有對話過半句。
其中一個原因確實也是太疲憊了，但更大的原因還是二人之間暫時無話可說。
再晚些時候, 談星然一洗好澡吹過頭發就徑直回了房間躺下就睡。
她是真的太過疲憊，腦袋一沾枕頭就沈睡過去。
一覺醒來已是早晨。
這一夜她睡得太沈, 以至於當她睜眼的那一刻，她仍覺得是頭昏昏沈沈的，有些難受。
揉了揉太陽穴處，談星然艱難坐起身來，看著眼前，勉強睜開雙眼。
額際隱隱跳痛，換過片刻後她才終於下了床。
與之前一樣，洗漱過後當她前往廚房時，看到的又是楚亦臻忙碌的背影。
“早，今天的早飯是蛋花粥配魚松。”楚亦臻轉過身來時看到站在廚房外的談星然，沒有驚訝，只是平靜地對說了一句。
這種語氣，這種態度，就好像一切都早已是家常便飯，她已習慣現在這種生活。
談星然忽然發現，楚亦臻應是一個很能適應自己當下所處環境的人。
否則，其實她才來這裏沒有多久，又怎能這麽快就把這裏真正視作自己的家。
這一次，談星然並未拒絕楚亦臻，走進廚房幫她的忙。
忙完手頭所有的活，兩個人面對面坐下吃早飯。
兩個人吃的都是相同的，只是她們全程都沒有說過話，獨自不停歇地吃完了這頓早飯。
之後談星然默不作聲將自己那只空碗帶入廚房洗凈，收拾妥當後先楚亦臻一步出了門。
雖她始終不發一言，但她心裏其實能感覺到，這一次她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猶豫與忐忑。
很明顯，這一次的她在面對楚亦臻時，相比之前已經自然了許多，之前那樣的躁動不安亦減輕了許多。
--
下公交後談星然失神地走了一段路，很快小星星幼兒園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她看了一眼印在門口碩大的那六個字，本想感嘆一句“我還在這裏，真好”，可轉念一想，這樣的日子不知還能持續多久，若她只剩下這最後半年呢。
算了，不想了。
多想無益，倒還不如從今天開始好好生活，珍惜往後的每一日時光。
“早啊小談。”這時忽有聲音在談星然耳邊響起。
她知道是誰，於是笑著轉頭，“姜老師早上好。”
“怎麽不進去啊，站著外頭發呆幹嘛呀？”姜梅輕輕一拍談星然的肩膀，示意她進去。
“沒事，我也剛來。”談星然笑著回應一句，跟著姜梅一同走進了學校。
姜梅剛才說話的語氣聽來讓人很放松，談星然有些郁悶的心情也瞬時好了許多。
等她進了辦公室，見著其他幾位老師，大家各自開心地聊上幾句後，她心中就似原本有一朵閉合的花，因受到大家的情緒而重新得以盛放，綻開美麗花瓣。
今日是周一，工作日的第一天，看起來大家都很有熱情，一個個都精神抖擻。
更重要的是，小三班的孩子們在與談星然分別兩日後都十分想念她。
上午的帶班主要由姜梅負責，等到之後談星然一走進教室，乖乖坐在位子上等待他們談老師的孩子們便興致沖沖地站起身t來，一個個歡呼雀躍著。
其中竟還有孩子直接沖過來伸出小手抱住談星然，讓她不禁有些詫異。
今天這是怎麽了，孩子們怎麽突然這麽熱情……
雖有幾分震驚，談星然卻還是回抱住孩子們，但很快又讓他們趕緊回到座位。
“談老師，早上姜老師說你會永遠留在小星星，是不是呀？”孩子堆中忽然有人問了一句，是瑤瑤，稚嫩的聲音將自己心中所有的情緒都表達了出來。
談星然一楞，終於知道他們剛才那些突然的舉動源於何故。
小小的孩子不懂姜梅說的正式是什麽意思，以為就是永遠待在這裏的意思。
因為他們之前都曾聽院長講過，談老師會在這裏跟他們一起學習，做得好呢就可以一直帶他們，做不好那就只能離開學校，換別的老師來帶他們。
那時他們亦剛進幼兒園，對談星然不熟，也並不在意那麽多。
但當現在三個月的時間相處下來，他們早已與談星然有了很深的感情。
小三班的這幾十個孩子，沒有一個不希望談星然能留在學校裏，每天陪著他們一起，永永遠遠在一起。
當意識到孩子們的想法後，談星然心中猛地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覆雜情緒。
原來孩子們之所以會這樣，既是因為舍不得她，同時也是為她能留在這裏而感到開心。
她註意到，瑤瑤用的是“永遠”這兩個字。
但這個字對她而言有點重，無論在面對著誰時，她都不敢輕易說出這句“永遠”。
“談老師會一直陪著你們，陪你們到大班畢業的那一天。”她無法說出永遠，只能這樣回答。
可是事實卻是，其實她連自己是否還能再待上半年都並不知道。
“好呀好呀，那談老師，我們可約定好了呀，你要一直陪著我們！”
“太好啦，圓圓要一直跟談老師在一起！”
“耶！太好啦！天天最喜歡談老師了！”
“……”
聽著談星然保證下來的那一句話後，孩子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
幾十個孩子吵吵嚷嚷，談星然卻依然將她們所說的每一句都聽得清清楚楚，並且哪句話是誰說的，她也都一一知曉。
孩子們說著稱讚她的話，說著愛她的話。
而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她也同樣愛著孩子們。
兩邊的愛是相同對等的。
只不過現在，她知道自己不能有太多的情緒表露。
她可還要給孩子們上課，並不能因為孩子們的幾句話而拖延了進度。
於是她說：“好啦好啦，大家安靜一下，談老師要給大家上課了哦。”
孩子在聽到談星然發話時，都不約而同安靜下來，專心聽她講話。
而在談星然講完之後，他們也異口同聲地回了句“好”。
談星然環視教室內一圈，看到所有孩子都乖巧坐著等待她說話，不由粲然一笑，語氣始終溫柔，“好，那我們現在開始上課。”
談星然說著，將提前準備好的小道具拿了出來，一個個分給孩子們。
分發結束後，她今天的課就正式開始了。
--
下午的時間內談星然與姜梅帶著孩子們去了樓外操場上，大家一起玩了幾個歡樂溫馨的小游戲。
充實美好的一天很快在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中結束，談星然聽著孩子們的歡笑聲，亦是樂不可支，游戲過程中幾次捧腹大笑。
等到姜梅將孩子們重新集合在一起之後，她不住動蕩的心思才終於在頃刻間被拉了回來。
美好的時光終究短暫，但至少她覺得自己珍惜了這個下午，這樣也就足夠了。
況且除了今天，她跟孩子們還有明天、後天、大後天。
還有很多個明天。
與姜梅一同將孩子們帶回到教室之後，兩個人與大家一同聊了幾分鐘的天。
下課鈴聲很快打響，二人又與往常一樣讓孩子們排成長隊，將大家送到了校門口。
要說日子千篇一律，那也確實是這樣，每天的日常都是吃飯睡覺與工作。
但其實，談星然每天收獲到的快樂與感悟都是不同的，每天都會有新體驗與新發現，每天都是新的一天。
在這樣的環境中，哪怕要做的事千篇一律，她也依舊願意這樣生活下去。
只有這樣，才會讓她感到快樂，也深深感受到自己的價值得以體現。
送走了最後一個孩子，等到姜梅也離開之後，談星然一個無意間的轉頭，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那個人。
在星城，沒有任何人會來接她下班，除了這個叫楚亦臻的女人。
那一瞬間，她就好像回到前一次楚亦臻來這個地方接她時的那日。
此刻與彼時幾乎是一模一樣，就似完美覆刻。
隨即談星然悄悄在心裏詢問著自己，怎麽不過回了短短兩日葉城，等再重新回到星城時，一切就已似是恍如隔世。
“走嗎，我送你回家。”緩步走到談星然身前，楚亦臻朝她淺淡一笑，開口卻只是如此簡單的一句。
談星然猶豫一下，但很快給了對方答覆，語氣不鹹不淡，“行啊，不坐白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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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星然與楚亦臻下飛機時時間已經很遲了。
時間接近淩晨, 但機場裏人還有很多。
有人精力旺盛，也有人滿臉疲態。
等到兩個人從機場出來，坐上老徐的車往玉蘭苑趕去時, 可以看到路人的車輛與行人明顯少了下來。
寬闊的馬路空空蕩蕩, 三人的車行在路上, 一路開得順暢無阻, 以最快速度回到家中。
談星然與楚亦臻坐在車後排。
許是因為太過疲憊，兩個人始終保持沈默, 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雖然在飛機上已補過覺, 但在昏沈的夜幕與充斥著舒緩純音樂的車廂之中, 還是會讓人不自覺湧上困倦。
腦內懵懵的, 一片混沌無力。
談星然靠在窗邊，眼皮愈發沈重, 到最後還是又睡了過去。
直至車子開進小區門口停至十五棟樓門口，在老徐的提醒下, 談星然才在迷迷糊糊間醒來, 跟著楚亦臻一同下了車。
風猛烈一刮, 吹得她發絲紛飛, 本還算齊整, 下車後直接一秒淩亂。
帶著陰冷涼意的晚風瞬間讓她清醒許多，她不自覺攏了攏外套，加快步伐跟在楚亦臻身後朝樓裏走去。
二人先後上了樓，由楚亦臻開門後一言不發各自回了房間。
從下飛機直至一個多小時後的現在回到這個家中，兩個人自始至終沒有對話過半句。
其中一個原因確實也是太疲憊了，但更大的原因還是二人之間暫時無話可說。
再晚些時候, 談星然一洗好澡吹過頭發就徑直回了房間躺下就睡。
她是真的太過疲憊，腦袋一沾枕頭就沈睡過去。
一覺醒來已是早晨。
這一夜她睡得太沈, 以至於當她睜眼的那一刻，她仍覺得是頭昏昏沈沈的，有些難受。
揉了揉太陽穴處，談星然艱難坐起身來，看著眼前，勉強睜開雙眼。
額際隱隱跳痛，換過片刻後她才終於下了床。
與之前一樣，洗漱過後當她前往廚房時，看到的又是楚亦臻忙碌的背影。
“早，今天的早飯是蛋花粥配魚松。”楚亦臻轉過身來時看到站在廚房外的談星然，沒有驚訝，只是平靜地對說了一句。
這種語氣，這種態度，就好像一切都早已是家常便飯，她已習慣現在這種生活。
談星然忽然發現，楚亦臻應是一個很能適應自己當下所處環境的人。
否則，其實她才來這裏沒有多久，又怎能這麽快就把這裏真正視作自己的家。
這一次，談星然並未拒絕楚亦臻，走進廚房幫她的忙。
忙完手頭所有的活，兩個人面對面坐下吃早飯。
兩個人吃的都是相同的，只是她們全程都沒有說過話，獨自不停歇地吃完了這頓早飯。
之後談星然默不作聲將自己那只空碗帶入廚房洗凈，收拾妥當後先楚亦臻一步出了門。
雖她始終不發一言，但她心裏其實能感覺到，這一次她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猶豫與忐忑。
很明顯，這一次的她在面對楚亦臻時，相比之前已經自然了許多，之前那樣的躁動不安亦減輕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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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公交後談星然失神地走了一段路，很快小星星幼兒園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她看了一眼印在門口碩大的那六個字，本想感嘆一句“我還在這裏，真好”，可轉念一想，這樣的日子不知還能持續多久，若她只剩下這最後半年呢。
算了，不想了。
多想無益，倒還不如從今天開始好好生活，珍惜往後的每一日時光。
“早啊小談。”這時忽有聲音在談星然耳邊響起。
她知道是誰，於是笑著轉頭，“姜老師早上好。”
“怎麽不進去啊，站著外頭發呆幹嘛呀？”姜梅輕輕一拍談星然的肩膀，示意她進去。
“沒事，我也剛來。”談星然笑著回應一句，跟著姜梅一同走進了學校。
姜梅剛才說話的語氣聽來讓人很放松，談星然有些郁悶的心情也瞬時好了許多。
等她進了辦公室，見著其他幾位老師，大家各自開心地聊上幾句後，她心中就似原本有一朵閉合的花，因受到大家的情緒而重新得以盛放，綻開美麗花瓣。
今日是周一，工作日的第一天，看起來大家都很有熱情，一個個都精神抖擻。
更重要的是，小三班的孩子們在與談星然分別兩日後都十分想念她。
上午的帶班主要由姜梅負責，等到之後談星然一走進教室，乖乖坐在位子上等待他們談老師的孩子們便興致沖沖地站起身t來，一個個歡呼雀躍著。
其中竟還有孩子直接沖過來伸出小手抱住談星然，讓她不禁有些詫異。
今天這是怎麽了，孩子們怎麽突然這麽熱情……
雖有幾分震驚，談星然卻還是回抱住孩子們，但很快又讓他們趕緊回到座位。
“談老師，早上姜老師說你會永遠留在小星星，是不是呀？”孩子堆中忽然有人問了一句，是瑤瑤，稚嫩的聲音將自己心中所有的情緒都表達了出來。
談星然一楞，終於知道他們剛才那些突然的舉動源於何故。
小小的孩子不懂姜梅說的正式是什麽意思，以為就是永遠待在這裏的意思。
因為他們之前都曾聽院長講過，談老師會在這裏跟他們一起學習，做得好呢就可以一直帶他們，做不好那就只能離開學校，換別的老師來帶他們。
那時他們亦剛進幼兒園，對談星然不熟，也並不在意那麽多。
但當現在三個月的時間相處下來，他們早已與談星然有了很深的感情。
小三班的這幾十個孩子，沒有一個不希望談星然能留在學校裏，每天陪著他們一起，永永遠遠在一起。
當意識到孩子們的想法後，談星然心中猛地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覆雜情緒。
原來孩子們之所以會這樣，既是因為舍不得她，同時也是為她能留在這裏而感到開心。
她註意到，瑤瑤用的是“永遠”這兩個字。
但這個字對她而言有點重，無論在面對著誰時，她都不敢輕易說出這句“永遠”。
“談老師會一直陪著你們，陪你們到大班畢業的那一天。”她無法說出永遠，只能這樣回答。
可是事實卻是，其實她連自己是否還能再待上半年都並不知道。
“好呀好呀，那談老師，我們可約定好了呀，你要一直陪著我們！”
“太好啦，圓圓要一直跟談老師在一起！”
“耶！太好啦！天天最喜歡談老師了！”
“……”
聽著談星然保證下來的那一句話後，孩子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
幾十個孩子吵吵嚷嚷，談星然卻依然將她們所說的每一句都聽得清清楚楚，並且哪句話是誰說的，她也都一一知曉。
孩子們說著稱讚她的話，說著愛她的話。
而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她也同樣愛著孩子們。
兩邊的愛是相同對等的。
只不過現在，她知道自己不能有太多的情緒表露。
她可還要給孩子們上課，並不能因為孩子們的幾句話而拖延了進度。
於是她說：“好啦好啦，大家安靜一下，談老師要給大家上課了哦。”
孩子在聽到談星然發話時，都不約而同安靜下來，專心聽她講話。
而在談星然講完之後，他們也異口同聲地回了句“好”。
談星然環視教室內一圈，看到所有孩子都乖巧坐著等待她說話，不由粲然一笑，語氣始終溫柔，“好，那我們現在開始上課。”
談星然說著，將提前準備好的小道具拿了出來，一個個分給孩子們。
分發結束後，她今天的課就正式開始了。
--
下午的時間內談星然與姜梅帶著孩子們去了樓外操場上，大家一起玩了幾個歡樂溫馨的小游戲。
充實美好的一天很快在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中結束，談星然聽著孩子們的歡笑聲，亦是樂不可支，游戲過程中幾次捧腹大笑。
等到姜梅將孩子們重新集合在一起之後，她不住動蕩的心思才終於在頃刻間被拉了回來。
美好的時光終究短暫，但至少她覺得自己珍惜了這個下午，這樣也就足夠了。
況且除了今天，她跟孩子們還有明天、後天、大後天。
還有很多個明天。
與姜梅一同將孩子們帶回到教室之後，兩個人與大家一同聊了幾分鐘的天。
下課鈴聲很快打響，二人又與往常一樣讓孩子們排成長隊，將大家送到了校門口。
要說日子千篇一律，那也確實是這樣，每天的日常都是吃飯睡覺與工作。
但其實，談星然每天收獲到的快樂與感悟都是不同的，每天都會有新體驗與新發現，每天都是新的一天。
在這樣的環境中，哪怕要做的事千篇一律，她也依舊願意這樣生活下去。
只有這樣，才會讓她感到快樂，也深深感受到自己的價值得以體現。
送走了最後一個孩子，等到姜梅也離開之後，談星然一個無意間的轉頭，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那個人。
在星城，沒有任何人會來接她下班，除了這個叫楚亦臻的女人。
那一瞬間，她就好像回到前一次楚亦臻來這個地方接她時的那日。
此刻與彼時幾乎是一模一樣，就似完美覆刻。
隨即談星然悄悄在心裏詢問著自己，怎麽不過回了短短兩日葉城，等再重新回到星城時，一切就已似是恍如隔世。
“走嗎，我送你回家。”緩步走到談星然身前，楚亦臻朝她淺淡一笑，開口卻只是如此簡單的一句。
談星然猶豫一下，但很快給了對方答覆，語氣不鹹不淡，“行啊，不坐白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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